小森

循此苦旅,以达繁星。

【钤光】眼前人

OOC注意,三无,瞎写,慎入。

一发完

“为何去到哪里,他也挂在你嘴,能否搞清楚这个眼前人是我,你会动情么。”

陵光在睡梦时不停的喃喃一个名字。

 

公孙钤被吵醒时有些听不太清,稍微清醒后他听到那个名字是裘振,公孙钤第一个反应是:谁是裘振。

 

这是公孙钤头次听到这个名字,带着十足十的莫名和疑惑。他凑近想要摇醒陵光时,却见他在流泪,湿了枕头一块,颇显几分无助。

 

公孙钤欲要摇醒他的手停下来,他静静看着陷入梦境的陵光,思绪万千。

 

谁是裘振。

 

执明说是公司的老员工,跟着陵光创业的,曾经是陵光的左膀右臂。

 

孟章说是陵光的好朋友,应该用知己来形容更合适。

 

蹇宾说是陵光的青梅竹马,从小长到大,形同手足,感情好得不能再好。

 

陵光说是爱人。

 

公孙钤听了前三个人的话,终于忍不住在饭桌上问了陵光,陵光淡淡回答了两个字,面无表情。公孙钤明显看到他那一瞬的呆滞和眼底的痛楚。

 

公孙钤听到这两个字时,有些楞。爱人,裘振是爱人,那他是什么,是伴侣,是朋友,还是一个替身,代替裘振的人。

 

那一瞬他感觉分手两个字在喉头打滚,欲说未说,最终被压了下去,只因陵光又道:“可他逝世了,如今我的爱人只有你。”

 

这并不能公孙钤带来多大的安慰,当晚睡下时,他迟迟不能入睡,脑海里回荡陵光的话,一遍又一遍,压得他喘不上气。他在想着,如果裘振不死,或许陵光也不会看上自己。

公孙钤迟迟不能入睡,他从床上爬起来,打开盥洗室的灯。

 

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开始幻想裘振是什么样的,有着与自己一样的眼睛,还是一样的鼻梁,又或是他就是裘振的翻版。

 

他没有见过裘振,却不停地在幻想。

 

回来时陵光醒了,靠在床头柜上,抱着棉被看公孙钤。公孙钤掀开棉被,与他并肩坐着,陵光道:“你进去很久了。”

 

公孙钤平静回答:“睡觉发了一身汗,进去洗了个澡。”

 

他身上绕着水汽和沐浴露的味道,的的确确像是洗了个澡,头发还湿着。陵光下了床,找出一条毛巾:“湿着睡觉,会感冒的,来,我帮你擦擦。”

 

公孙钤背对他,陵光仔细擦干他的头发,动作温柔。可整个过程里公孙钤都不停在想,是不是从前裘振头发湿时他也这样帮他擦干头发。他本该感到爱,却只感到了嫉妒。

 

从那日起,裘振的影子就围绕在他的身上。他甚至一度认为,陵光瞳仁里的倒影,是裘振。

 

他还没感到爱,先感到了嫉妒。

 

公孙钤和陵光不痛不痒生活了一个月,从他认识陵光第一天开始,陵光就有气无力,说话轻轻的,起初他认为这是陵光的习惯,如今细细想来,或许他遇见陵光时,他刚失去裘振,于是终日闷闷不乐。

 

陵光偶尔会提到裘振,自从公孙钤提到裘振后,就开始会提到他。他们并肩散步时,陵光会凝视公孙钤,轻轻长长叹一声,摇了摇头,公孙钤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大石头。

 

那日他们例行饭后散步,陵光一直沉默着,突然道:“我和裘振从小时就在玩一个游戏,我是王,他便是将军。”他走得缓慢,说得也慢,“可他每每扮将军,都是身亡,身亡时都会说一句‘’惟愿吾王,长享盛世。”

 

公孙钤不知道该回什么,只是静静和他走着。

 

而陵光却没打算剪断话题:“如今想起来,当初他演绎的身亡,如今也成了真。”他沉浸在回忆里,“他逝世那日,电脑上打着这八个字,此后我久久不能忘怀。”

 

公孙钤终于忍不住,道:“陵光,别沉浸在回忆里。”

 

陵光停下脚步,抬头看着他,始终是闷闷的:“好。”

 

他们依旧走着,沉默又沉重。

 

这日深夜十二点,陵光去参加某个宴会,而公孙钤则在家等着他。十二点半时,他接到了一个电话,说是陵光醉倒,需要人来接他。公孙钤急急赶去,把他扶进车里,从进车里他就开始哭,哭得悲恸,不能自已。

 

公孙钤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陵光,哭得肝肠寸断,满身酒气,意识不清。车开到一半时他在哭,到了地下停车场时他在哭,进电梯时依旧在哭。声音沙哑,公孙钤一手扶着他,一手擦着他的眼泪。

 

袖口湿透,陵光哭泣不停。

 

名副其实的小哭包,公孙钤在心底叹气。

 

出了电梯门,陵光突然不再哭泣,透着泪水看着公孙钤,公孙钤打开门,扶着他进去。他刚踏进家门,开始喃喃一句话,公孙钤听不清,以为他是需要水或是什么,凑近听时,只听见陵光说道:“惟愿吾王,长享盛世。”

 

公孙钤感觉心被击中,一点点的被瓦解。

 

若不是公孙钤一直扶着他,估计陵光早已瘫软在地上。他半拉半扶,把陵光扶到了卧室,陵光刚沾到枕头,就睡着了。

 

他坐在床沿看着陵光的睡颜,眉头紧皱,像是一道解不开的结,抚不平的川。

 

次日陵光醒时,房里没有公孙钤,而他宿醉加上哭泣,眼睛红肿,头疼欲裂。他用手按压着太阳穴,以缓解痛楚,他下了床,叫着公孙钤的名字,公孙钤不在房间里,他起初以为公孙钤上班去了,直到他看见饭桌上的纸条。

 

饭桌上的药是解酒药,纸条上写的是让陵光醒时记得吃药吃粥,粥在锅里,尾处写的是分手。

 

陵光怔在原处,感觉头更疼了。

 

公孙钤连当面说的勇气都没有,选择了最混蛋的方式提出分手,他怕看见陵光的脸,那句话压在心里说不出来,这样太痛苦了。实在太痛苦了。

 

除了纸条,还有一封辞职信,公孙钤打算彻彻底底离开陵光。

 

陵光拿起手机,拨通公孙钤的电话,电话那头是关机,一遍又一遍,都是关机。他赶去公司,喘着气问人公孙钤有没有回来,他们说公孙钤回来收拾了东西走了。

 

陵光感到被抛弃,他有些不明白。

 

最终是慕容离告诉他公孙钤在哪,公孙钤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慕容离刚离去没多久。陵光走过去,坐在他身边,公孙钤不说话,陵光问道:“为什么走?”

 

公孙钤沉默了一会,反问:“我是谁?”

 

陵光一愣,道:“公孙钤。”

 

公孙钤对上他的眼:“我不是裘振。”

 

陵光这才明白症结,他对裘振的感情,让公孙钤感到压迫。他轻声道:“你不是裘振,从来不是,也不会是,你就是你,公孙钤。”

 

他一个一个字念着公孙钤的名字。

 

公孙钤又道:“我不能确定,也不敢确定,你半夜会喊着他的名字,喝醉时甚至还念着那句话。”

 

陵光慢慢说着:“他为了我而死,我始终感到愧疚。”他像是蒙上了一层悲伤,“我始终不能遗忘,但我并不是把你当成他。”

 

轮到公孙钤沉默了,没人再说话。突然公孙钤站起来,对陵光说

 

“走吧,回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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