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此苦旅，以达繁星。
OOC注意，三无，瞎写，慎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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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他们走了好一路，都看不到什么好吃的店。最后根据羽还真的推荐，他们来到了一家好评如潮的餐厅。他们坐在偏角落的餐桌，点餐后，他们打算用聊天来打发时间，这也正是羽还真所擅长的。
羽还真坐在他的对面，风天逸在看手机，仿佛在回人信息。羽还真看着他：“我需要知道你的喜好和厌恶，这样日后相处也好一些。”
风天逸抬起头来：“我没什么喜欢的，也没什么讨厌的。”他又说，“你不是还有很多时间了解我吗？”
过了一会羽还真才说道：“我只有六年。从你开启我的那一刻，我就只剩下六年。六年后，无论我有没有损坏，你都要销毁我，你可以选择自行销毁，也可以送去专业的公司销毁。”
风天逸显然不愿意去想六年后的事情，一年对于他来说已经很漫长，更何况是六年。他敷衍说道：“知道了。”他像是想起什么，问，“你有害怕的东西吗？”
羽还真毫不犹豫摇摇头：“不，我的程序里没有害怕这一类。”
风天逸又说：“那也就是，耗子蟑螂什么的你都不怕？”
羽还真却反问他：“难不成你怕这些？我可以记在我的程序里，以后看见这些，会帮你处理掉。”
风天逸连忙摇摇手：“我不怕这些。”
羽还真一笑，忽然问道：“你总是一个人吗？”没等风天逸接话，他又继续问，“没有女朋友？”
风天逸喝了一口水，说道：“没想到你们机器人也那么八卦。”他老实回答，“没有女朋友。”
羽还真听见机器人三个字，笑容凝固在脸上，不过还好只有一瞬，风天逸没发现。他保持笑容，又说：“你的三点钟方向，坐着一位女士，需要我去帮你搭讪吗？”
风天逸偷偷瞄了一眼，说：“不用了。”
羽还真追问：“不是你喜欢的类型？”
风天逸轻笑一声，说道：“她在等人。”他又看了一眼，“你看她不停地看时间和门口，显然是在等人。”
羽还真却笑着说：“她已经很不耐烦了，估计那人再不来，她就要走了，这时你就可以趁虚而入。”他眨了一下眼，“我可以帮你查她是不是单身。”
风天逸有些惊讶：“你还有这个功能？”
羽还真点点头：“只要连上网，我可以找到她的社交网站。”他忽然放空了，风天逸不知道他在做什么。又过了一会，他才看向风天逸，“我刚才帮你查了一下，她社交网站上没有和男性的亲密合照，就连暧昧的句子也没有。”
他说了一大串，风天逸重点却错了：“你什么连上网的？”
羽还真指着墙上的牌子：“WiFi密码就在这，我又不是瞎的。再说了，就算没有密码，这种WiFi也是很好破解的。”他显得兴奋，“去搭讪一下。”
风天逸仍是拒绝：“不了，在项目完成之前，我还不想陷入感情中。”
听了这句话，羽还真像只泄气皮球：“不要总想项目项目，你通讯录那么多人，随便约一个出来，比你成日闷在家的要好。”
服务员递上菜，风天逸擦了擦筷子：“我说了，那些人不是朋友，我没什么朋友。”
羽还真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：“我可以在你的通讯录新建一个属于我的吗？”
风天逸把菜夹进碗里，说：“这样你才能联系我吗？”
羽还真说道：“不是，我已经和你的手机、电脑、电视合在一起了，你可以通过这类来联系我。我可以给你打电话，也可以视频通话。”
风天逸这下就有些不明白了：“那你还要新建通讯录做什么？”
羽还真很负责的答疑解惑：“通讯录里的不一定是你的朋友，但你的朋友就一定在通讯录里。”他又说，“我想做你的朋友。”
风天逸却笑了出声，被食物噎着咳了几声。羽还真递过水，看他。风天逸点点头：“行，你新建吧。”
整个过程只花了十秒，他说道：“新建人羽还真，号码0786。”
风天逸却被这个号码引起了好奇心：“0786，有什么特殊意义吗？”
羽还真微笑回答：“我遇见你之前，就叫0786。遇见你之前我曾被启动过一次，是测试，我听到他们叫我0786，是编码，用来区分的。”
回忆在羽还真脑海里闪过。
“0786正常，可以开始测试。”
羽还真坐在密室里，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，表情严肃，手上拿着文件。他拉开椅子，坐在羽还真面前，问：“你叫什么？”
“0786。”
“存在的意义是什么？”
“大概是陪伴。”
“大概是？请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。”
“陪伴。”
“保质期多久？”
“六年。”
那人点点头，把一张照片放在羽还真面前，并问道：“上面的人是什么情绪？”
羽还真看了一眼，说：“开心。”
那人又递给一张：“这个呢？”
“恐惧。”
“那这个呢？”
“悲伤。”
他们对羽还真做了一系列的情感测试，测试他的感情方面有没有出现异常。测试结束后，关闭前羽还真听见他们说：“正常，可以开始贩卖。”
紧接着，他没了意识，再次醒来，他已经在风天逸家了。想起从前的事，让他看起来有些走神。风天逸絮絮叨叨了一些话，羽还真都没听清，回过神时，他有些疑惑：“啊？”
风天逸看着他：“想什么呢？”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些话，“我刚才问你，我一直很好奇机器人有没有痛感，你有吗？”
羽还真笑着摇头：“不，我没有感知，也就是我感觉不到痛。”
风天逸打量他：“你被制造出来的意义，是什么呢？”
又是差不多的问题，但他这回是肯定的回答：“陪伴，长达六年的陪伴。”
风天逸很快接话，完全没注意羽还真的情绪：“不一定是六年，他们告诉我，你可能第四年第五年就会出现不可修复的损坏，到时候，可能要被销毁。”
这些话不免让羽还真愣了，他脑海里幻想着那一幕，情绪很不好，却不能让风天逸发觉，于是他微笑着说：“是的，我可能陪不了六年那么久，四五年后我可能就会出现损坏。”他保持微笑，“放心，我会帮你查一查有没有这类型的机器人，继续代替我陪伴你。”
“你是觉得我很孤独吗？”
“如果你不孤独，也就不会选择我。没关系，有我在，你就永远不是一个人。”
“或许以后我就不那么孤独了呢？”
“那我也还是会在这里，我被创造出来的意义，就是陪伴。”
“那看来我们要相处很久了。”
“我很高兴，也很感激，是你选择了我。”
“为什么？其他人不好吗？”
“我无法估量除了你之外的可能，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。”
“那么快就给我发好人卡？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你是个好人，那些不愿意和你走在一起的人，一定是没发现你的好，也不配发现你的好。”
羽还真依旧是笑着，很是温柔：“那是我无法估量的好。”
风天逸把这些话当成赞美，高兴地笑了起来，也加速把东西都吃完了，二人一同回家。沐浴后，风天逸处理了一会项目，指针指向十一点时，他打算睡觉了。临睡前他对羽还真说：“明天我的日程是什么？”
羽还真查询了一下：“明天没有日程，你休息。”
风天逸上了床，躺在床上，看着天花板：“行吧，那就这样吧。”他翻了个身，“我睡觉了。”
羽还真轻轻说道：“祝你有个好梦。”说完把灯关了起来，再轻手轻脚退出去，并关上门，对着门说了一声，“晚安。”
他坐在沙发上，四周都是黑暗，他等一会就会休眠自己，第二天早晨再自动打开。休眠前他对着空气，对着黑暗，轻声说了一句
“我害怕损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