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森

循此苦旅,以达繁星。

【逸真】暗恋(中)

OOC注意,三无,瞎写,注意。

(上)  私心:出本

“我都说要放弃你了,你却又对我笑了。”

03

羽还真在想以前。

 

初中过于懵懂,大学又太克制,他在想高中。

 

高中对于羽还真,除了满桌子的试卷和老师带口音的训话外,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风天逸。不仅仅是高中,他坐在地板上想着他经历的一切,风天逸占了大部分。他仿佛在绕着风天逸转,从不考虑自己的人生。

 

风天逸喜欢什么,讨厌什么,对什么感兴趣,最擅长什么,他一清二楚,比风天逸每一任女朋友都清楚,甚至比易茯苓更清楚。可风天逸不清楚他,他们前几日去吃牛肉面,风天逸点的单,羽还真看着汤里的葱花,迟迟不下筷。

 

羽还真站起身,打开盥洗室的灯,手捧着水往脸上泼。风天逸,什么都是风天逸,若是有人问起自己喜欢什么,羽还真估计会把风天逸的喜好都说出去,他只记得风天逸所喜欢的。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轻轻长长叹了一声。

 

羽还真夜里做了一个梦,梦里回到了高三最后一个月,他和风天逸讨论要去哪所大学,风天逸说了一大串,而他只有一个心愿,就是和风天逸考同一所地方,不舍得分开的人从来只有他。

 

梦境到了后期,羽还真终于说出了那句话:我爱着你,我他妈的爱你,我想拥抱你,我想和你在一起。

 

可风天逸笑得很讽刺,话是拒绝,不留情面:你和我都是男生啊,你是变态吗,有病就去治,不要拉上我。

 

羽还真惊醒时,发了一身的汗,他看了眼闹钟,四点十五分,他却已经没有睡下去的欲望。客厅漆黑一片,他坐在沙发上,风天逸在对门,睡在他的床上,梦着与自己无关的梦。羽还真看着漆黑的客厅,想着许多不切实际的事情。

 

他再度醒来时,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。太阳照在他的脸上,以至于他睁开眼时感到刺眼,嘴上说着等一会,手挡着眼睛,从沙发上爬起来。打开门发现站在门外的是风天逸,他西装革履,精神抖擞,看着穿睡衣的羽还真,他皱了皱眉:“你刚醒?”

 

羽还真一见是他,打起精神:“睡过头了,闹钟我也没听见。”

 

风天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,道:“快洗漱一下,我等你,应该不至于迟到。”

 

羽还真看着他低头那一瞬,想起昨夜的梦和往事,重合起来让他分不清,或许那句话说出来后,风天逸真的会说梦中的话,而羽还真承受不了,宁可在心里肚里腐烂,也不愿意说出口。

 

风天逸催促他,羽还真花了十分钟就洗漱好并换好了衣服。他太急,把领带搭在手腕上,疾走进了电梯。没有镜子,他一直学不会打领带,东打西打,不成样子。风天逸见了,从他手中接过领带:“我帮你吧。”

 

他们对立站着,风天逸竖起羽还真的领子,仔仔细细打领带。他们靠太近了,羽还真已经很少和风天逸靠那么近,风天逸的古龙水味道混入羽还真的呼吸里。风天逸的指尖隔着衬衫,就可以触碰到羽还真的肌肤。

 

他感到酸楚和开心,一种莫名的情绪升腾在心间,说不清道不明。

 

打领带不需要太久,很快风天逸就打好了,让羽还真穿上西装外套。他们如常,坐在同一辆车里,风天逸在行驶时问:“你今天怎么起来那么晚?”

 

羽还真漫不经心说着:“昨天玩晚了,睡得比较晚,又睡得沉,听不到闹钟。”

 

风天逸一笑:“你可以啊,是昨天遇到什么心仪的女生了?”

 

羽还真也笑开了:“胡说八道。”

 

胡说八道,我只心仪你。

 

风天逸不再说话,维持着笑容。把车停好后,他们去了各自的楼层,一个在十五楼,一个在十三楼。羽还真目送风天逸离开电梯间,笑容收敛了起来。

 

他怀念风天逸,开始漫长的怀念。

 

从前,现在,未来,他或许都会这样怀念风天逸。他抚摸上那条领带,决定不扔掉它,就当留个纪念。

 

十几年的纪念。

 

04

风天逸在和易茯苓约会。

 

羽还真察觉到了这件事。三个星期后的某一天,他打电话给风天逸,接通那一刻他听见易茯苓的笑声,清脆开朗,穿过手机直达羽还真的心底。咯噔一声,羽还真差点连手机也握不住。他问风天逸在哪,他们本来约好要一起去超市。

 

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,喜欢一起去超市,如同一对伴侣,却也只是如同。风天逸只道在电影院前,待羽还真问起超市时,风天逸才说忘了,改天吧。

 

改天吧。

 

这三个字正在瓦解羽还真。羽还真的幻想早就所剩无几,用不上瓦解这三个字。他说着好,挂断了电话。

 

他们和好了其实不奇怪,从他们见面时羽还真就有感觉他们会和好,复合,热恋,结婚,生子,平平安安度过后半生,这就足够了,对于羽还真来说,他已经不奢求什么了,只要风天逸能好好度过后半生,就够了。

 

他坐在沙发上,握着手机。退一万步,如果风天逸真和自己在一起了,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,自己又烦人又笨,什么都不会,嘴笨说不出好话,自己还是个男的,谁会喜欢男的。他自嘲一笑,又继续想,假如他能和风天逸在一起,总有人讨厌同性恋,因而开始厌恶风天逸,开除他,排挤他,这多不好啊。

 

他这样想着,满脑子都是风天逸。

 

风天逸能和易茯苓在一起,才是最好的啊。羽还真自认为想开了,应该替他们感到开心,这才笑开了,往房间里走去。

 

幸福圆满,对谁都好。

 

雪飞霜来羽还真家吃东西,他们煮了一大桌子菜,还开了红酒,庆祝雪飞霜的项目成功了。闲谈间,羽还真提起风天逸和易茯苓复合一事,雪飞霜一怔,问:“你还好吗?”

 

羽还真喝下一口酒,笑得开心:“我当然好啊,我替他们开心呢,早生贵子,他们孩子还要叫我声羽还真叔叔,多开心啊——”

 

他没说完,雪飞霜覆上羽还真的手,一双眼里是心疼:“还真,我在这,你别难过,想哭就哭,谁说男的不能哭,没事。”

 

羽还真听她说完,笑着说:“我很好,我已经放弃了,他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,我明白,也清楚。”

 

风天逸的音容笑貌在羽还真脑海里不停闪现,逼得羽还真要想他。我都说放弃你了,这次我真的要放弃你了。

 

雪飞霜抱着羽还真,她哭得比羽还真还伤心,到头来还需要羽还真安慰她。他们睡在一起,雪飞霜问:“十几年,你有没有觉得心里空落?”

 

“没有,怎么说,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,所以这也不是分开,也不是失去。”

 

“你爱着他。”

 

“对,我爱他,我永远会爱他,我也会永远爱你。”

 

“这不同,你对我和对他的爱,是截然不同的。”

 

“从前不同,现在是一模一样了。”他轻声,“你们是我的朋友。”

 

朋友,永远都只是朋友。羽还真又说:“公司开了个分公司,在国外,需要人手,我打算去。”

 

雪飞霜一惊:“你确定吗?”

 

羽还真握着她的手:“去几年或许就会回来,别担心我。”

 

雪飞霜深知改变不了什么,也点着头,握紧羽还真手,无声安慰他。

 

次日羽还真再次见到风天逸,他低头玩手机,像是在和谁发短信,一脸笑容。羽还真叫他,风天逸抬起头,搭上羽还真的肩,一脸愉悦:“她和我又在一起了。”

 

风天逸再次搭上羽还真的肩,还是托了易茯苓的福气。

 

羽还真心一沉,勉强笑着:“恭喜恭喜,百年好合,快结婚吧。”

 

“你可一定要来我的婚礼啊。”

 

“喜酒我就可能喝不上了,我得去国外的分公司好几年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。”

 

风天逸脚步一停,看向羽还真:“真的啊?”

 

羽还真点点头:“对啊,过几个月就去,你好好和她在一起,千万别再放开她了。”

 

风天逸笑得灿烂,跟高中时期一模一样,让羽还真舍不得他。

 

我都说要放弃了,你却又笑了。

 

三个月后他坐在机场,刚挂断雪飞霜打来的电话,他看着时间,要登机了。他拉着行李箱,关机那一刻再看一眼,没有短信没有电话,什么都没有。风天逸连自己什么时候走也不记得,从不放在心上。

 

从来只有羽还真把他放心上。

 

他把手机关机,拖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去。临别前看了一眼,他还在期盼风天逸会来送机,直到工作人员的催促。

 

羽还真轻声说了句再见。

 

或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会结婚,度蜜月,怀上孩子,教育孩子,经历一些羽还真不可能经历的,羽还真所羡慕的。

 

或许——

 

没有或许了,已经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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