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森

循此苦旅,以达繁星。

【蹇齐】今可安(一发完)

OOC注意,三无(无剧情无逻辑无文笔)瞎写,慎入。

主要角色死亡,不跟原作结局。

00

后来蹇宾会做同一个梦,梦里是齐之侃战死的模样。

 

狼烟四起,血流成河。满地都是战士的尸首,而齐之侃也在其中,乱箭刀锋破开他的铠甲,染红白衣,脸上沾染着别人的血,双眼甚至还没来得及闭上,变得空洞。

 

死了,他的小齐死了。蹇宾离他一步之遥,却越发不敢上前,不敢相信眼前这具尸首是齐之侃。他的小齐怎么会死呢,他的小齐是将星,是战神,不应该躺在这,躺在这血染红泥土的地面上。

 

他决定向前一步,于是梦醒了。

 

一着不慎满盘皆输,这八个字回荡在他的脑海中。汗水打湿衣裳,黏在皮肤上,北风一吹,寒上加寒,仿佛要渗入皮肤,蔓延到骨子里。

 

夜真长啊。

 

很奇怪,他其实没有见过齐之侃战死的模样,就连齐之侃的尸首都还不曾运回来,而他却在听说死讯那晚开始做梦,来来去去都是同一个梦。

 

那一别,竟成了永别。

 

齐之侃的铠甲被送了回来,变得暗沉无光,不如当初。蹇宾的手自然而然搭在铠甲的左肩处,从前他很喜欢搭齐之侃的肩,与他谈国事或闲事。如今,如今只剩这一身冰冷的铠甲。

 

他长叹一声,抚摸着头盔。

 

小齐,你回来吧。

 

01

蹇宾在将军府里负手而立,齐之侃前几日领兵出战遖宿国,蹇宾只能来将军府里一解相思愁。侍者恭恭敬敬站在后面,不敢打扰尚在思绪中的王。桃花还在开,开在齐之侃练剑的地方,他仍记得那课被砍下树枝的桃花树,他望着练剑处,有些恍惚,仿佛还能看见齐之侃的模样。

 

蹇宾低声问道:“齐将军,走了多久?”

 

侍者一愣,答:“齐将军走了不过五日。”

 

蹇宾又道:“原来才不过五日,本王以为已走了五个月之久。”

 

侍者不再答。蹇宾又站了一会,又问:“你说,齐将军什么时候会回来?”

 

侍者有些不知所措:“这……大抵胜仗后便会回来吧。”

 

蹇宾点点头:“但愿如此。”

 

他又站了一会,才与侍者一同回去。

 

这日下起了纷纷小雨,蹇宾看着奏折,,雨滴顺着瓦片滴在满布青苔的青石板上,发出滴答声响。他放下手中的奏折,离齐之侃走时已过了一月有余,如今大概应该快到了。他又开始想齐之侃那边有没有下起这样的雨,亦或是更大,有没有来得及避雨,有没有被淋湿。

 

他净想一些琐事,担忧却更重了。

 

在日渐加重的担忧中,他迎来了齐之侃第一封信。信里写明了战事状况和近来的事宜,说是一切都好。蹇宾一行一行的读,读到最后看到了五个字:王上,今可安?

 

蹇宾轻笑起来,仔仔细细叠好那封信,轻声道一句:“似你一般安好。”

 

他提笔拟了一封信,开头正正经经写着,到后来就如同齐之侃那封信一般,留下了四个字:一切都好。

 

日子又过了一个月,今日蹇宾品到了新茶,茶香绕在他的舌尖,不免让他想起齐之侃煮的茶。于是他说道:“把这茶分一半给将军府,待齐将军回来后,便可品到这茶。”

 

实则他内心所想是想要齐之侃回来时,卸下铠甲,在将军府里给他煮茶。

 

这样的场景光是想想,蹇宾就已经很开心了。他又收到齐之侃的信,上头同上一封都是战况,尾处总留一句王上,今可安?而蹇宾回信时也似上一封,留下一句一切都好。

 

战事紧张,他却开始想着结束时的样子。将军府的桃花都谢了,齐之侃回来时,树枝或许早已覆上新雪。

 

小齐踏雪归来,带着胜仗,依旧是天玑的战神,天玑的将星。

 

曲水城大捷的消息被八百里加急带到了蹇宾的殿中,蹇宾眉目是欣喜之色,接过那封信,急急拆开,一字一句的读下去,满心欣喜。

 

让传信人下去领赏,蹇宾握紧纸张,想着小齐大抵也快回来了,只要将遖宿逼退,小齐就可以回来了。

 

蹇宾吩咐人收拾好将军府,保不齐再过不久,小齐就要回来了。

 

战事又继续了两个月,春季已过,夏季来临。殿中闷热,近来战事不容乐观,齐将军一行人被遖宿困在截水城,而满朝大臣,却想不出一个把人救出来的法子。

 

蹇宾快要急死了,群臣却似哑巴一般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 

齐之侃是生是死还不知道,蹇宾怎么能安心。

 

这时有人来报,握着一封信,跪在地上,声线颤抖:“王上,截水城被遖宿攻下了。”

 

蹇宾的表情转换成震惊,他走下去看着那人,道:“齐将军呢?”

 

截水城被破,蹇宾脑海里都是齐之侃的模样,惧怕涌上心头,教他身形有些颤抖。

 

他接过信,拆开来看,一眼看到尾处,却再也没有那句熟悉的今可安。

 

那人把头低得更低,道:“齐将军在战乱中……亡故了。”

 

这句话像是雷在蹇宾耳畔炸开了一般,让他听什么都不太真切,满心只有四个字,小齐死了。他心心念念,日日挂念的人,死了。他向后退一步,扶着桌子,心像是被切割开来,搅碎成泥。他瞪大了眼睛,胸口传来剧痛。

 

小齐,死了。

 

02

从那日起,蹇宾就开始做同一个梦,梦里是齐之侃战死的模样。

 

将军府的桃花都谢了,只留下盈盈绿叶。没有覆上新雪,齐之侃便死了。新茶存放着,没能等到齐之侃回来,蹇宾叫人拿来红泥小炉,独自一人在院中煮着茶。

 

本该二人的场景,如今只剩他一人。

 

他不免有些恍惚,仿佛对面坐着的人就是齐之侃,刚想唤他,想拉着他的手腕时,幻象便消失了。幻象太真实,让他有种再一次失去齐之侃的错觉。

 

他独自一人饮下茶,愁眉不展。日月星辰,山川河流,仿佛都像齐之侃,却又不是齐之侃。

 

没有人再是齐之侃,没人会再是他的小齐。

 

齐之侃的尸首被运了回来,装在棺材里,蹇宾不让他穿着铠甲下葬,而是选了一件齐之侃最常穿的白衣。

 

铠甲安放在殿中,蹇宾批阅奏折时便可看见,似在安慰自己齐之侃没有死,他就在身边。

 

齐之侃是在三日后下葬的。蹇宾参加了葬礼,棺材被埋时,蹇宾偏头看向一处,一时失了神:“齐将军呢?”

 

侍者有些愣,小心翼翼答:“齐将军……在棺材里呢。”

 

蹇宾应了一声,却仍是目不转睛看着那一处。侍者不知王上如何了,不敢过多询问,只好站在一旁。

 

过了一会,蹇宾又问:“齐将军什么时候回来?”

 

侍者一惊,连忙说道:“齐将军……不会回来了。”

 

蹇宾这才收回目光,看向新立的墓,确认了一件事,小齐不会回来了。

 

他走上前,抚摸着那块墓碑,喃喃:“小齐,今可安?”

 

今可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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