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森

循此苦旅,以达繁星。

【逸真】睁开双眼做场梦(上)

OOC注意,三无,瞎写,慎入。

我写的时候一直在听《吴哥窟》,虽然没有什么关系,但我是听这首歌来的灵感。

甜饼吃过了,来吃点这个吧。

“睁开双眼做场梦,问你送我归家有何用。”

01
羽还真第十五次不自主看向风天逸所在的办公室。风天逸此刻正埋头打量报表,而羽还真敲打键盘的动作也变得缓慢,最终暂停。

同组的雪飞霜正拿着材料来,看到羽还真看向一处出神,顺着他目光望去,她看到了风天逸。一瞬间,雪飞霜有些心酸。她走近,小声叫羽还真的名字:“还真,这是你要的材料。”

她把材料放在羽还真的办公桌上。那一声唤回了羽还真的神,他抬起头去看雪飞霜,客气笑着:“谢谢。”

本以为雪飞霜要走了,但她却迟迟不走,而是看着办公室里的风天逸,突然低下头对羽还真说:“他有女朋友的,还真,他有女朋友。”

这言下之意哪怕是个傻子都该明了,何况羽还真不傻。羽还真翻动材料的手一停,他故作镇定,语气透着无所谓:“我知道啊,你怎么突然说这个,快回去吧,等会完成不了任务,叫你加班你又不愿意了。”

雪飞霜没再说什么,轻轻拍了两下羽还真的肩膀,转身走了。羽还真一心不在材料上,他继续翻动材料,试图掩藏秘密,他爱着风天逸这个秘密。

从什么时候开始呢,大抵羽还真也不知道,他明白时,仿佛自己已经和风天逸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,那动魄惊心的感觉印在他的心里。他试图掩藏,不刻意去看风天逸的一举一动,可尚在深爱中,又岂是能藏起来的。

羽还真感到疲倦,走到茶水间煮了一壶咖啡,清醒大脑才能让他更好的工作。这时风天逸也走了进来,狭小的茶水间,容下两个人,羽还真只觉得自己就要触碰到他,心要跳出胸口。

风天逸就站在他的身旁,等候咖啡。羽还真正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偏头看他,也不要说一些蠢话。

他万万没想到的是,第一句话是风天逸说的:“最近工作挺忙的,辛苦你了。”

羽还真纵使在心底说了千百句,真真正正说出来的只能是最客气的一句:“没事,不辛苦。”

风天逸显然没有想结束对话的意思,他又接着说:“等这个项目结束了,我得请你们吃顿好的。”

羽还真没有开口,他怕一开口,吐露出来的话会不合时宜,实际上,那番话无论什么时候说都不合时宜,他点点头,让人感到有些敷衍。咖啡好了,羽还真提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,再递给风天逸。羽还真本来是想放下,但风天逸没等他放下,就从他手里接过来。

这一接,碰到了羽还真的手指和手背,犹如触电。他面无表情地把咖啡壶交给风天逸,自己拿着马克杯出去了。

羽还真握紧马克杯,触感还留在手上,让他有些恍惚。回到座位,看了眼桌上的材料,提醒自己工作还没完成,喝下咖啡,继续敲打键盘。

天渐渐暗了下来,羽还真看了眼时间,已经七点半了。他再看了看工作进度,今晚怕是又要加班了,同事们陆陆续续做完了工作下班回家了,而羽还真的工作还没结束,雪飞霜走来,问道:“还真,要不要我等你?”

羽还真停下手中的动作,抬起头看着雪飞霜:“不用了你先回去吧,我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下班,回去吧。”

雪飞霜点点头,向门外走去。办公室里的人渐渐少了,只剩下风天逸和羽还真,羽还真今天的工作也快到结尾了。又过了十五分钟,今天的工作总算结束了,他伸了个懒腰,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,八点二十五。羽还真注意到风天逸还在办公室里坐着,他偷偷看了一眼,可风天逸像是有感应一般,也抬起了头。

羽还真连忙低下头,收拾杂乱的桌面。风天逸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,走向羽还真,道:“下班了?”

羽还真没说话,胡乱点头。又听见风天逸说道:“我也下班了,走吧,去吃点东西。”

此话一出,羽还真只觉得心中更纠结了。这是他第一次和风天逸单独相处,要怎么克制自己的情绪,他整理好桌面,关掉了电脑,说道:“那走吧。”

二人来到了写字楼不远处的小餐厅,点了几道菜,面对面坐着。羽还真想打破这僵局,可始终找不到好的话题,问你最近怎么样,还是说天气很好,还是问他的女朋友。女朋友这个词一闪而过,让羽还真心里有些堵。风天逸将手机锁屏,抬眼看他,这时羽还真说道:“你也加班啊?”

风天逸说道:“是啊,最近这个项目挺棘手,但也快到结尾了,再坚持两三天,就彻底解放了。”

菜陆陆续续上来了,羽还真夹起一块放在碗里,低下头道:“那就好,加班快把我加到没人形了,估计都瘦了。”

风天逸笑着对他说:“我也没觉得瘦多少啊,怎么就没人形了。”

羽还真又夹了一块,吃得很欢:“吃都吃不好,睡也睡不下,这一个月下来肯定瘦了。”

风天逸刚想说什么,电话铃声响了起来。他看了眼来电显示,接通了电话,语气温柔:“怎么了,我在外面吃点东西,哎,等会就回去了,别担心啊,好好好。”

听字词语气,羽还真猜到了大概,是他的女朋友打来的,羽还真看着碗里的饭菜,道:“女朋友催你回家?”

风天逸将手机放在桌上,捧起了碗:“是啊,那么晚不回家她有些担心。”

羽还真明知问下去会更难受,但他装作调侃模样:“同居了啊?”

风天逸应了声是,羽还真道了声挺好挺好。气氛瞬间冷了下来,这一餐饭吃完了,各自付过账,走出了餐厅,羽还真道:“我先走了,你路上小心,快回家吧。”

正值隆冬,天空下起了雪,羽还真将手插在口袋里,向后走去。只模模糊糊听见风天逸在后面说了句你也是,其他就都听不见了。他思绪被同居的消息给占领,同居了啊,羽还真停下脚步,喃喃:“下一步就是结婚了吧。”

他笑着摇摇头,继续往前走。

02

风天逸说得对,三天后项目正式结束了,同事们欢呼着终于可以解放了,羽还真只是盯着电脑屏幕,情绪没有太大起伏。那一夜后他想了很多,是时候放手了,不要再苦苦喜欢他了。放手这两个字,说起来简单,做起来就太难了。

他有时看到风天逸打电话,就会想是不是和女朋友通话,有时看到他走神傻笑,又会想是不是在回味和女朋友的美好。太痛苦,羽还真感到煎熬。他需要真正的放手,怎么才能做到,他想到了辞职。

辞职信打好,却没有勇气印出来,一直存在电脑里。他还是有私心,纵使和女朋友同居,他还没结婚,万一呢,万一呢。他给了个自己最渺茫的希望,并且把它当成一块浮木,溺水之人的浮木。

这时风天逸说今晚请大家吃饭,算是犒劳最近那么辛苦,同事们应下,雪飞霜也来问羽还真去不去,羽还真答应了下来。

下班后,按照地址他们来到了一个酒店包厢。点过菜后,同事们热烈的聊了起来,雪飞霜坐在羽还真身侧,风天逸在不远处,雪飞霜和羽还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说的都是近况和饭菜味道。

一个同事端着一杯酒走过来,看着羽还真:“羽还真,喝,不喝就是不给我们面子。”

引得其他同事都起哄,大概他们认为不喝酒就等于白来了。羽还真推了推,道:“不好意思啊,我酒量太差了,酒品也不好,喝了明天就上不了班了。”

同事没打算放过他,一个劲的叫他喝。雪飞霜刚想说什么,风天逸从另一边走来,道:“我帮他喝吧。”

同事想把酒杯给风天逸,被羽还真拦了下来,道:“我喝我喝,不用。”

他朝风天逸摆了摆手,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。开了个头怎么会那么轻易就结束,一杯接一杯,风天逸提过要帮他喝,都被拒绝了。大抵喝了一瓶红酒,羽还真有些晕,提出要去厕所,不能再喝了,走起路来摇摇晃晃,雪飞霜想扶他,也被拒绝了。

他扶着墙走到厕所,打开水龙头,捧起水来洗脸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。回想起风天逸的话,他心里更是难受,若是他没有女朋友,这一切会变的更好,可他偏偏。羽还真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他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兽,向前走不行,向后退也不行,被死死困着。

回到宴席没多久,雪飞霜关切的问了几句,羽还真听什么都听不进去,只敷衍了几句,雪飞霜只当他是醉了,没再询问。

十一点时,宴席散了,雪飞霜提出要送羽还真回家,羽还真拒绝了,雪飞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,道了声路上要小心。羽还真走出酒店,风天逸在此时追上来,道:“我送你回家吧,你醉成这样怎么回家?”

羽还真下意识想拒绝风天逸所有的好,防止自己越陷越深:“不用,不用,我可以的。”

“不行,走,我送你回去,我没喝多少酒,也开车来了,方便。”

风天逸扶着羽还真的胳膊。隔着衬衫却比直接接触的感觉来得更深。他上了风天逸的车,风天逸问了地址,往他家开去,在半道上停了下来,买了解酒药,道:“回去记得吃,明天兴许就没那么难受了。”

羽还真应了好,偏着头看风景,灯光细细碎碎映在车里,他看得不太真切。风天逸在等红绿灯时看着他,问:“你还好吗?想吐吗?”

“我很好。”

真的,特别好。他没有看着风天逸,而是定定看着窗外,思绪纵使不清晰,却仍然记得他身侧这个人有伴侣。我他妈爱着你,羽还真想对他说出来,却被仅剩的理智狠狠压下,他或许就要结婚了,何必呢。

羽还真心酸的想,何必呢。

到了羽还真的小区,风天逸提出要送羽还真到家门口,羽还真也没有拒绝,二人乘坐电梯到了他家门口,羽还真站稳了,说道:“你回去吧,我到家了。”

风天逸提着药,说道:“我进去帮你冲药吧,你醉成这样能行吗?”

他越好,羽还真越放不开,甚至想依赖,可他不行啊,心像分成两半,一半充斥幻想,一半充斥事实。他接过药,说道:“没事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

风天逸半信半疑,嘱咐了几句,便走了。羽还真掏出钥匙,对准了好一会儿才打开了门,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,药散落在地上,他不想理了,太累了,满室静谧,静得可以听到时钟滴答声。他闭起眼睛,头一次感到如此的孤独。

03
次日,羽还真醒来时已是中午,头疼欲裂。他找出电话,打给了风天逸,说身体不舒服要请个假,还好项目已经结束,办公室没有那么忙了,风天逸说了几句注意身体,允许了他的假。

他握着电话迟迟不放下,回想起昨天种种,又想到往日点点滴滴,他暗自下定了决心,放弃吧,别继续了。休息了一会,他打开电脑看着那封辞职信,下定决心要打印出来交给风天逸。

傍晚时分,他出去吃东西时顺便打印了那封辞职信,签好名,放在信封里。也算是把这些天来的情意都放在信封里,一同交出去,别再收回来了。

再看多少眼,说多少句话,触碰多少次,他都不可能是自己的。羽还真捏紧信封,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。

他去上班时推开风天逸办公室的门,恰巧风天逸有事不在,他把辞职信放在桌上,看到了另一处的戒指盒。他像是释放了,定定地看着那戒指盒,最后伸出手抚摸了一下,声音很轻:“真幸福啊。”

真好啊,他这样想道。雪飞霜得知羽还真辞职,也知道他是为了什么,不做挽留,下班后来找羽还真,道:“还真,你怎么样?”

“我很好。”

“你看到了是吧,那个戒指盒,说不定今晚就……求婚了。”

“那很好,在一起那么久了,也应该结婚了。”

“还真……”雪飞霜握着羽还真的手,说道,“别难过。”

羽还真拍了拍她的手:“我很好,我不难过。”

雪飞霜半信半疑,陪了他一会儿就走了。房子里又只剩下羽还真一个人,他决定出去走走,不知不觉走到了写字楼旁那餐厅前,他仿佛看到了风天逸单膝跪地向伴侣求婚的画面,也仿佛看见了他们走上圣坛的那一天。

他看着一处,有些痴。幻象总是清晰的,他看见风天逸说了声再见。他轻轻点点头,转过身,将手插进口袋。

“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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