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森

OOC注意，三无，瞎写，慎入。

难产期，沉迷双道长。

（一） （二）

05

风天逸来清风苑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了。前几次还说是大发慈悲来看看羽还真过得怎么样。他这一来，就是一大阵动静。又是贴身随从，又是御厨，又是端茶倒水的。清风苑本就不大，如今更是被人挤得满满当当。

 

起先羽还真忍了。虽说人是多了些，且又打扰了宁静，可总比风天逸独自一人来要好得多。倘若风天逸是独自一人来的，那羽还真才要害怕。

 

虽是这样想，可羽还真还是动了逐客令的念头。他委婉告诉风天逸，日日那么多人来，他一大半的时间都被抽走，怎么好好学机关术，怎么为南羽都效力。风天逸沉吟了一会儿，也觉得有道理。于是他起身，携一干人等，走出了清风苑。

 

羽还真觉得这苦日子总算到头了，他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看着风天逸，怕他趁自己不注意，便做出什么事来。说实话，这几日的相处，羽还真还是有些好奇的。他一边提防着风天逸，一边关注风天逸和身旁的随从。

 

他的随从一直在变，起先是雨瞳木，雨瞳木跟了一天，又换成向从灵。这也算是给了羽还真一个观察的机会，像是要从中看出什么不可告人的感情一般。自打进了清风苑，羽还真对风天逸的性取向是越来越迷了，他对身旁的随从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，从不怎么说话。难不成那些话本真是无中生有？

 

送走了风天逸，羽还真享受这难得的清闲。头一次觉得清风苑原来这样大，他看了会，清风苑里里外外的树有好几种，右边还隔了个地方，专门种一些花花草草。只因如今是冬天，花草该凋谢的也都凋谢干净了，再被大雪一覆盖，便也不剩什么了。

 

真遗憾，也不知他能不能住到春暖花开时。羽还真踏着松软的雪，又回了屋子里。

 

羽还真的清闲只有这半日。一晃眼到了第二日，那人还是来了，只不过这回少了什么贴身随从、端茶倒水和御厨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人，只有风天逸一人。惨了，这回是真惨了。

 

风天逸来时正在下着雪。他独自一人撑着伞，衣裳白得像要和满地的白雪融在一起，像要与天地成为一色。一尘不染，极其整洁。风天逸的步伐很轻，刻意避开枯枝烂叶，生怕踩出什么声响。

 

他像做贼一般，明明这羽宫都是他的，他又何必如此。羽还真听觉一向灵敏，单单是踩过雪的声音就足以引起他的注意。他坐在窗边，只需微微一侧，就能看到小心翼翼从雪中走来的羽皇陛下。

 

这样小心翼翼的风天逸，他还是头一次见。万人之上的羽皇，如今独自撑着一把小伞，避开枯枝烂叶。这些事他明明可以不做，清风苑也明明可以不来，但风天逸还是来了，这让羽还真百思不得其解。

 

门关得紧。风天逸上了台阶，羽还真便看不清了。他走到门后，像是在等着风天逸。从门缝里他看到一道影子，猜想是风天逸来了。

 

他凝神屏气等了一会儿，还是没听到敲门声亦或是其他的叫唤声。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风天逸走了，连忙低头去看门缝，那道影子还在，也就是说风天逸还在。可既然在，又为什么没有动作呢。

 

就这么过去了一会儿，羽还真觉得耐心都要被磨掉，终于听到敲门声。羽还真站在门后，没有出声。于是风天逸又敲了第二遍，第三遍，第四遍。直到第五遍时，羽还真还是没有要开门的意思。

 

“我知道你在门后。”风天逸的声音淡淡的，没有要发火的意思，“我就是来看看你，没带别的人。”

 

“羽皇陛下。”羽还真犹豫了一会，咬咬牙还是把门开了，“天寒地冻，祁阳宫总比我这清风苑要暖许多吧。”

 

“知道天寒地冻还让我敲那么多遍门。”风天逸不客气，自顾自走了进去，示意羽还真把门关上，别让冷风进来，“我要是召你去祁阳宫，你又该怨我扰你看书了。”

 

“不带其他人，谁来伺候陛下。”羽还真摸了摸茶壶，有些凉了，“不如回祁阳宫——”

 

“你。”风天逸打断了他的话，敲了敲桌子。直勾勾盯着羽还真，“倒茶。”

 

羽还真也没辙，只好往他茶盏里倒了半杯快要凉透的茶。风天逸倒也不介意，端起来就是喝。他眉头一皱，想来这茶的味道并不是很好。

 

风天逸没有其他要求，而是定定坐着，也不说话。羽还真见状，走远一些，这才坐下。每每和他相处得近，羽还真总感觉有些异样。总是胡思乱想，要么就是想话本里的情节，要么就是把自己往话本里套。

 

每每一想到此处，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。不单是眼睛疼，头也跟着疼。龙潭虎穴，他要怎么才能全身而退。

 

06

“为什么坐那么远？”这才安静了一会，羽还真还没开始想正事，就被风天逸的声音唤了回来，“往这边坐一些。”

 

“我一草民，离陛下太近，担忧——”羽还真又只把话说了一半

 

“本皇说近一些，就近一些。”风天逸换了个自称，眼尾一扫，含了几分不怒自威，“羽还真，你给本皇过来。”

 

躲是躲不过去了，倘若再说上几句违心话，只怕风天逸一怒起来，就把自己给杀了。羽还真只好往风天逸方向走了两步，那人嫌还是远，又招了招手。羽还真又近了两步，本想和他对立而坐，却见风天逸指了指身侧的一个小圆凳。

 

羽还真一脸不可置信。他看着风天逸，企图看到一丝变化。可风天逸还是那个样子，见他不坐，双眼一眯，又开口道，“羽还真，你不坐，是想站着和我说话吗？”

 

话说到这份上，羽还真也只好坐在他身边。一时无话，羽还真盯着鞋面出神，风天逸则偷偷盯着羽还真出神。羽还真突然扭过头，风天逸有些不知所措，迅速将目光放在其他物件上，索性羽还真没有看很久，又把目光放回鞋面上了。

 

“你不是应该看书吗？”风天逸怕羽还真又跟刚才似的出乎意料，于是想给羽还真找点事做，“去取一本过来。”

 

羽还真叹一声，只得又起身，取了一本过来。风天逸伸手欲要，“让我瞧瞧。”

 

不知何故，羽还真拿在手上，迟迟未给。风天逸见他迟迟没有动作，问道，“本皇给你的书，还没资格看了不成？”

 

还是没有动作。

 

风天逸的耐心也到了极限。既然羽还真摆明了不想给他，那他便伸手去夺。这一夺不要紧，倘若羽还真缓过神来，把书一递也就完了。可羽还真偏偏怔了，也不躲也不递，直到风天逸碰到了他的手。

 

普通碰一碰其实没什么，但那人是风天逸。各路话本里的主角，风天逸。要话本是真的，那双手指不定摸过多少人。这么一想，羽还真便有些受不住了。

 

他慢悠悠抽回手，也不顾风天逸是不是已经拿稳了书。风天逸眼疾手快接住了那本书，放在桌上。

 

嗯，羽还真的手还挺好摸的，可惜时间不长，下回，下回再找个理由。

 

羽还真的心里则简单多了，他只有洗手这一个念头。满脑子都是想洗手，以至于后来风天逸说什么，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

 

趁着风天逸絮絮叨叨不看他的时候，羽还真使劲擦了擦手背，那狠劲，像是要剜下一块肉。他以为风天逸没看见，可风天逸无时无刻不在偷瞄羽还真，这小细节他自然也没落下。不过是碰了一下手背，不至于吧。

 

羽还真的手背红了一片，风天逸的心也跟着有些疼。莫名其妙，他压根搞不懂自己到底哪儿得罪羽还真了。他把书往桌子上一掷，站起身来，惊动了羽还真。

 

四目相对，羽还真看出风天逸眼底不悦的情绪，心里有些慌。可风天逸收敛了情绪，又是一副平淡的模样，他站起身来，说道，“天色不早，也不打扰你了。”

 

这要放在平时，风天逸是断断不会走的，定是要留下来用晚膳，才肯离去。可今日就像变了个人，天还亮着，雪还在下，那人却要走了。

 

真是想不明白。

 

羽还真想要送他，却在门口时被人阻止了，“天寒地冻，就到这吧。”

 

极其冷淡的一句话，说罢，便只留给羽还真一个背影。羽还真想要追上去，风天逸似乎能感受到，特地放慢了脚步。果不其然，他听见一阵脚步声，他想，大概是羽还真来留他了。一转身，却看见羽还真提着一把伞，说道，“陛下，伞忘带了。”

 

风天逸脸色一沉，一把夺过伞，加快了步伐，走出了清风苑。羽还真拍了拍手，这才发现手背传来一阵痛感，他低头一看，原来是被自己擦红了一片，只好揉了揉，又回到了屋子里。

 

风天逸回到祁阳宫后，雨瞳木上来，还没来得及问什么，便听见风天逸喝道，“传太医。”

 

他今儿个倒是要看看，自己到底是患上了什么疾病，让羽还真这样避而远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