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森

OOC注意，三无，瞎写，慎入。

好了，真的祝你们除夕快乐，鸡年大吉....吧。

“阿sir为我掉眼泪啊？”

 

烟一直在燃，没人去抽。烟蒂掉了一地，他脸上痒痒的，眼前模糊一片，用手去抹才知道，满脸的泪水。

 

懂事后的他很少哭了。有一次他大腿中弹，疼得脸色都白了，也仅仅是红了眼眶。但像是哭成这样的，十根手指都能数出来。

 

他摸了摸口袋，没有发现餐巾纸。刚抬起手腕，想用袖子擦一擦眼泪，便听见了那句话。太熟悉了，这实在是太熟悉了。

 

他动作一滞，连眼泪也忘了擦。

 

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却不敢转身。烟掉在地上，燃到了尽头。声音的主人越来越近，伴随着脚步声，羽还真听见他说道：“阿sir，乱丢垃圾是不对的。”

 
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那人停在他身侧，蹲下来为他捡起了烟头。羽还真看清了他，如同之前每个夜晚靠在墙上的他。

 

是风天逸。他笑得还是和以前一样，没有一点改变。他转身把烟头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，又走回来，看见羽还真红着一双眼，心就像是被揪着。

 

“别哭了。”他声音低沉温柔，羽还真几个月没听见，如今一听，竟又想掉下泪来。风天逸从口袋摸出一包餐巾纸，扯出一张，“又说不和我见面，听见我死了却又哭得那么伤心。”

 

“你没死吗？”羽还真怔了三秒，才把餐巾纸接过来，指了指墓碑，“这……”

 

“假的。”风天逸笑得一脸温柔，“不这样，怎么彻底退出进兴，怎么继续追阿sir。”

 

如果真的要选一个，他当然会选羽还真。进兴他没有感情，再加上风刃剩下的钱已经够他过一辈子，又何必要继续蹚浑水呢。

 

叔父们和雪凛想他死，他比谁都清楚。为了羽还真，他不能再冒险了。阿sir还没追到，怎么死。

 

羽还真和他从墓园走回去。一路上他很沉默，风天逸也不说话，就这样静静陪他走。走到车子旁时，天色已经黑了。

 

风天逸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羽还真压在车上，随之而来的是一拳，硬生生砸在脸上。风天逸侧过头，却笑了。

 

羽还真放开他，问：“笑什么？”

 

风天逸舔了舔嘴角的血：“阿sir这么喜欢我呀，没了我能哭成这样。”他靠在车上，笑着，“小哭包。”

 

羽还真绷着一张脸：“你再说一句。”

 

风天逸笑嘻嘻看他：“阿sir不承认就算了，反正我也不会放弃的。”末了，他又加一句，“不追到阿sir我是不会放弃的。”

 

他真的不会放弃的。风天逸在写字楼里找到了一份工作，羽还真喜欢脚踏实地的人，他这样猜想。

 

工作岗位不高不低，被风刃送走的这些年，他也算是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文凭。上的是行政班，朝九晚五。也就是每个晚上，他都可能在警署外等着羽还真。

 

仍然是一根烟，一盏灯，一堵墙，一个人。

 

羽还真从警署出来，看见满地的烟蒂和风天逸，笑着和他摇手。没了进兴太子爷这个身份，风天逸的笑容从痞气也变成了温柔。

 

如同三月里的春风，暖化羽还真被冰冻的心。

 

他们并肩走着。风天逸说着：“我找了一份工作，今天面试过了，下个礼拜去上班。”像是要奖励，他说道，“怎么样，我厉害吧？”

 

羽还真反应很冷静：“那就好好做吧。”

 

如果风天逸有条尾巴，那么刚才是摇着的，如今放下了。他掐灭了烟，自觉丢在垃圾桶里。羽还真的目光追随他，看着他的背影。

 

他跑回来，说道：“阿sir，我痛改前非，你也该给我一次机会。”

 

“什么机会？”羽还真明知故问

 

“一个追你的机会。”风天逸说

 

“我不是已经给了吗？”羽还真加快脚步，往前走去

 

风天逸小跑追上他，路灯拉长他们的影子，好似一对爱侣。

 

白庭君被抓了。羽还真听见同僚们正在说这件事，凑过去一听，才明白了。雪凛是卧底，在进兴藏了十几年，风刃为人狡猾，对他不算信任，有用的资料也不让他拿，所以没办法破了进兴。

 

风天逸有几分像叔叔，于是雪凛把白庭君推上了位。白庭君信任雪凛，认为今时今日的地位都是雪凛给的，雪凛拿到了有用的线索，一举破了进兴。

 

羽还真听到这个消息时，只庆幸风天逸不在进兴里了。

 

他松了口气，一连喝了三口水。

 

风天逸约他吃晚餐，普通的西餐厅，羽还真穿得很随意。他喝了一口酒，提起今早的事：“进兴的事，你知道吗？”

 

风天逸云淡风轻，切下牛肉，放在羽还真的盘子上：“试试，好吃。”末了，他才说：“哦，报纸都有报道。”

 

“你……”羽还真用刀子戳着肉，不敢问他

 

“我和进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，我现在是良好市民，普通职员，还有——”他笑着看羽还真，“你的男朋友。”

 

单是这句话就让羽还真呼吸透不过来。

 

“认真的，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到你。”风天逸一脸无奈，“我等不及了。”

 

“等不及了呀——”羽还真慢条斯理切着肉，“不想追了？”

 

“追。”风天逸笑得宠溺，“追到阿sir答应。”

 

吃饱后的二人决定散步回家。风天逸坚持要送羽还真回家，就和以前每个晚上一样。

 

走了一半的路，羽还真突然说道：“我是真的很怕你死了。”

 

风天逸没说话，听他继续说下去。

 

“那种感觉还存在我的心上。很痛，大脑空白，只剩麻木的痛感拉扯着你的神经。”

 

“我从来没想过原来你也会死。那天说的话是真的，你指给我看的位置，将埋着你的骨灰。铃兰花很香，墓碑崭新，你笑得很开心，我哭得像个疯子。”

 

“风天逸，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叫我阿sir。搞得我一天不那么听你叫，我都不舒服。”

 

“你为什么会喜欢我。”

 

风天逸接着他的话茬：“我说过了，喜欢这种东西，没有理由的。”他语气深情，“我就是喜欢你，没有理由，也不需要理由。”

 

他们走到了羽还真小区楼下：“你知道我如果喜欢一个人会做什么吗。我会看着他，故意的也好，不经意的也好。”

 

“我还会和他一起去吃饭，一起散步，一起聊天。”

 

风天逸微笑看他。羽还真说出最后一句：“我还会请他上我的家，喝口茶。”

 

“晚安。”风天逸摆摆手，目送羽还真上楼

 

羽还真上到三楼时，冲着楼下的风天逸喊道

 

“风天逸，上来喝茶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