循此苦旅,以达繁星。
OOC注意,三无,瞎写,慎入。
一发完。短,很短,特别短。
他们的婚礼举行在一个难得的晴天。
一连下了几天的雨,今儿个终于放晴了,像是在成全他们的这场婚礼。
风天逸在一面落地镜前打领带。一旁的大床上坐的是白庭君,白庭君和他一样,也穿上了西装,他是这场婚礼的伴郎。风天逸小心翼翼打着领带,生怕不好看,只要出现了一点小瑕疵,他又会拆开重新打。
看得出来,风天逸十分紧张。这是他的婚礼,他当然要求完美。来来去去了好几遍,就连旁观的白庭君都看不下去了。
但是他没有开口催促,也没有上前帮忙,就让他在镜子前打着领带。半个小时后,他终于把简单的领带打好,开始整理着衣服。
这场婚礼来之不易,他花了太多功夫才能和羽还真在一起,最终结婚。风天逸抚摸着领带,慢慢回忆过去。
他和羽还真认识在一个酒会,雪飞霜在和别人交际,只剩下不善言辞的羽还真站在原地,身旁的小圆桌上放着他的酒,而他在打量亮得反光的皮鞋。羽还真交际很差,这场酒会上除了雪飞霜,他谁也不认识。放眼望去,人人都似虎狼,羽还真不敢轻举妄动。
他盯着皮鞋看了十分钟,直到看到另一双皮鞋的出现。
羽还真顺着皮鞋往上看,和风天逸四目相对。风天逸好奇是什么样的人,来了酒会不交谈,只盯着皮鞋看。出于好奇心,他走向了羽还真。
后来每当他想起这件事,他都会感谢自己当初的好奇心,是好奇心使他和羽还真相识。和羽还真相识五年,五年里经历了风风雨雨,冷战、吵架、热恋,他们都品尝了一遍。彼此生命中的颜色多了白和红。
白庭君见他迟迟不说话,也不再动作,便知他在做什么,更不好打扰。看了眼时间,发现时间快到了。正是踌躇时,风天逸最后理了理西装,转过头对白庭君说准备好了。
皮鞋还是那双皮鞋,五年前和羽还真认识时的那一双,他一直不舍得丢。戒指盒攥在手上,他不知道羽还真会不会喜欢这个款式,他打开看了一眼,确认戒指还在,便松了一口气。
他们往教堂行驶。阳光落在街上,蓝天白云,一切都刚刚好。早春透着凉,街道旁的花都开了,风天逸坐在副驾驶上,看着车子靠近教堂。
风天逸下了车,脚步停在教堂门前。他仿佛听见音乐从里面传出来,也仿佛看见宾客陆陆续续来临。教堂里很安静,雪飞霜和易茯苓坐在长椅上,一口棺材停在她们面前。
他踏着稳健的步伐,往棺材方向走去。雪飞霜擦干泪,坐得端正,白庭君坐在易茯苓身旁,试图安慰她们。
风天逸笑得温柔,把手中的白玫瑰放在羽还真的胸前。他的目光里盛着深情和不舍,他的手抚摸着羽还真的额头。
羽还真更像是在沉睡,如同每个早晨,风天逸比他更早醒来时,羽还真就躺在他的身边,呼吸均匀,睡得安稳。如今也是,不过是躺错了地方,嫌呼吸声太大声,于是连呼吸也没了。
风天逸取出戒指,戴在羽还真的手指上,另一个戴在自己的手指上。
没有音乐,没有笑声,没有神父,没有祝福。这是一个安静的婚礼。
太安静了。风天逸想说些什么,声音温柔,带着哽咽。
“这个戒指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,我匆匆买的,店员说是新款,我想你应该会喜欢。我还特地刻了字,你会看见。”
“婚礼拖了太久,我早该举行的。对不起,我的爱。但我总会给你一个婚礼,什么样的都好,我总会给你一个婚礼。”
他眼眶一点一点红起来。
“他们劝我,不要举行婚礼了。可这怎么能行呢,我和你曾经计划过的,记得吗,参加别人婚礼回来时,我和你躺在床上,无所事事,谈起了这个话题。”
他张了张嘴,这一次没有说出任何一个音节,没有发出声音。所有的话堵在嗓子眼里,如鲠在喉,吐不出来,吞不下去。心脏酸胀,像是下一刻就会炸裂。
“睡吧。”
他再一次开口。
“睡吧。”
他很想抱着羽还真。
今天的阳光太好了,好得不像话。他们站在墓前,风天逸又放下了一朵白玫瑰在墓碑前,白庭君拍了拍他的肩膀,安慰他羽还真去了更好的地方。
是天堂吗。风天逸抬起头看着这片蓝天,手下意识摩挲着戒指。他眯着眼,仿佛是阳光太刺眼了。刺痛了他的眼,让他眼眶红了起来,最终落泪。
今天阳光太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