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森

OOC注意，三无，瞎写，慎入。

虽然是下，但不是这个故事的结局，放心吧。

（上）

01

他迷迷糊糊睡着了。紧接着，他仿佛看见了羽还真的后半生，幸福美满的后半生。风天逸有过那么一刻的嫉妒，但被他压下来了，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祝福。

 

就在他刚刚梦见羽还真的孩子出世时，他就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。风天逸不耐烦睁开眼睛，天还没亮，他接通电话前看了一眼时间。凌晨四点，他好奇为什么雪飞霜会在凌晨四点给自己打电话。

 

他没有让雪飞霜等太久。就在他接通电话的那一刻，他听到了雪飞霜的怒斥：“风天逸！你个胆小鬼！”

 

起先他一头雾水，后来才明白，雪飞霜指的是自己没去婚礼这件事。风天逸想反驳两句，可却无从下口。他的的确确是个胆小鬼，不敢去参加婚礼，甚至连羽还真的面他都不敢见。

 

他没有反驳，也没有说话，就这样听着雪飞霜继续说下去，显然雪飞霜的怒气很足：“我和还真等了你一个晚上，我还以为你会来面对还真，结果——”他听见雪飞霜深吸一口气，他立刻把手机拿远了，“胆小鬼！”

 

隔着很远，他还是能听见雪飞霜的怒吼。

 

等过了一阵，他估摸着雪飞霜没那么生气了，自己的思绪也理清了，才敢回话：“我之前那么混蛋，羽还真在婚礼上见了我估计也是不太开心了，还是别去添麻烦了。”

 

雪飞霜气焰消了些，声音也没那么大了：“你压根就是不敢面对还真，你要是来了，或许——”

 

风天逸想听下去，雪飞霜却没再继续说，仿佛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。他很是着急，催促道：“或许什么，继续说下去。”

 

雪飞霜却支支吾吾：“这……这……”她叹气，“算了吧，反正你也没来，说什么也没用了。”

 

风天逸很坚持让她说下去：“有什么话就说，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。”

 

他这坚持和着急的态度让雪飞霜心软了。她一边在犹豫，一边在受着风天逸的连环攻击。终于拗不过风天逸，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：“还真没有和我结婚，婚礼是假的。”她连说话的音量都小了，“他只邀请了你一人，如果你去的话，或许，一切还不晚。”

 

风天逸听了这话，立即下床：“你们现在在哪？”

 

他想赶去，想去见一见羽还真，想告诉羽还真这一切还不晚。可他还没有找好衣服，雪飞霜就浇灭了他这一腔的热情：“还真回家了，我们一起等到三点半，他刚走没多久。”她像是轻叹，“别去找他了，让他休息一会吧。今天太长了，也太累了。”

 

风天逸听了这话，腿一软，坐在了床上，拿在手上的衣服也无力落在地毯上。过了很久，他才轻轻说一声：“好。”

 

后来雪飞霜说了什么，风天逸都没听清。羽还真给过无数次机会，很多次在他最混蛋的时候，还有一次，在几个小时前，而他一次机会也没有把握住。

 

他正要继续睡下，去做回那个熟悉的梦时，雪飞霜的短信来了：不过我看得出来，他还是没有放下你。所以你，仍然有机会。只希望你这一次，不要再伤透他的心。

 

雪飞霜盯着发亮的屏幕，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。羽还真今晚很难过，大门由始至终没有被风天逸推开，他感到沮丧，喝下很多酒后，雪飞霜看见了他通红的眼。于是她抱着羽还真，两人坐在空荡的酒店大堂里，互相舔着伤口。

 

雪飞霜是明白的。她刚分手不久，这样的痛还没消，如今看到羽还真，更是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。在这段感情中，羽还真付出了太多，雪飞霜都替他不值。可她又不愿看见羽还真这样，于是她打通了风天逸的电话。

 

她希望风天逸能明白，能明白一切。

 

她露出一个笑，将手机锁屏，放在床头，陷入了黑甜乡。

 

低头不见抬头见。婚礼上他们没有见面，可上班时，他们又见面了。羽还真睡眠不足，揉着太阳穴，他闻到了咖啡的气味，忽然桌上多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，是风天逸替他买的。他低声道谢，不明白风天逸的用途。

 

风天逸敲了敲桌子，示意他喝点咖啡提神。可羽还真动也不动，甚至都不看他一眼。风天逸却关切问道：“昨晚没睡好吗？”

 

风天逸明知故问。咖啡是他小心翼翼挑选的，他努力想着羽还真喝咖啡的习惯，然后在羽还真常去的咖啡厅买了杯咖啡给羽还真。

 

羽还真刚想敷衍应一声，却忽然抬起头，笑着说道：“当然没睡好了，毕竟我刚结婚。”

 

羽还真刻意提起雪飞霜，像是在炫耀着什么。风天逸看他提起雪飞霜，想起昨晚雪飞霜跟他说的种种，心中最后那道结也解开了。他心中没有了难受的感觉，也笑着说：“春宵一刻值千金，我明白。”

 

风天逸的态度让羽还真感到挫败，强撑着继续和他聊下去：“我很庆幸遇到了雪飞霜，她总是那样温柔。”

 

风天逸附和道：“我知道，前几次见她来找你，我也明白她是个好人。”

 

羽还真又继续说下去：“你也会遇到这样的人。”

 

他看见风天逸笑得温柔，轻声对他说：“我会遇到的，我会找到他的。”

 

02

雪飞霜发现羽还真在看一张旅行社宣传手册，和自己聊天时总是漫不经心的，比平时敷衍了许多。作为羽还真无名无实的妻子，她还是很尽责的生了一下气。伸手把羽还真手中的旅行社宣传手册夺了过来，也翻看起来。

 

手册突然被抢，羽还真反应过来时，雪飞霜已经看完了。她拎着手册，问道：“想去旅游？”

 

这几天羽还真精神不太好，经常睡不好觉。上一次出现这个症状了，他选择了去欧洲旅游两个月。于是他这回理所当然又想去旅行，这是这一回他选择去近一些的地方。

 

他总是无缘无故在风天逸面前提起雪飞霜，每次提起，羽还真都带着自以为的幸福。风天逸会安静听他说完，并羡慕他的这段婚姻，遗憾自己没去成。可羽还真不知道，雪飞霜一早就把这些事告诉了风天逸。羽还真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

他发现风天逸很喜欢笑。这几天的风天逸总在笑，特别是当他提起雪飞霜时。例如他说雪飞霜早起忘记了早餐，风天逸会微笑看着他。起初他觉得无异，后来才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。风天逸的笑实在是太恐怖了，他这么想着。

 

雪飞霜还拎着手册，等待着羽还真的答案。他愣了一会，如果这次去旅行，必然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风天逸，这样也好。他点了点头：“是啊，这回打算去这。”

 

他拿过手册，翻开指给雪飞霜看。这一处并不是很远，在国内，雪飞霜放心了。她开始学会用旅途长短猜测羽还真的心情好坏。既然这一处不是很远，也就是羽还真心情还不错，她也就放心了。

 

她看着宣传画面，问道：“你要跟团去吗？”她看向价格，“跟团便宜。”

 

羽还真摇摇头：“不跟团，我打算请假去。”

 

风天逸会批准他的假，羽还真不知从哪儿来的自信。雪飞霜又问道：“什么时候去？”

 

她想，她这个问题是替风天逸问的。她总是下意识在撮合他们，雪飞霜由始至终都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，如果不在一起，雪飞霜总会感到遗憾。如果风天逸有心，他会制造所谓的偶遇。如果他有心。

 

羽还真果然告诉她了：“三天后，我明天订机票。”

 

雪飞霜又继续套话：“这几天是旅游淡季，应该没什么人去旅游。”她忽然问，“你订几点的？”

 

羽还真收好宣传册，说道：“应该订下午的，早上起不来，我懒。”

 

雪飞霜默默记下来。等分别后，她果然打电话给风天逸。风天逸接到她的电话宛如看到了救星，连忙接通了。雪飞霜说道：“还真三天的下午要上飞机，我该告诉的都告诉了，你自己加油吧。”

 

不等他消化事实，雪飞霜就挂电话了。她只能做那么多了，接下来就看风天逸了。她咬了一口曲奇，望着天花板发呆。

 

羽还真在飞机上见到了风天逸。这一切一定不是巧合，他这样对自己说。风天逸坐在他身边，离飞机起飞还有一段时间，他们可以借此机会聊聊天。

 

纵使羽还真满肚子疑惑，可他还是没问出口。反倒是风天逸说道：“是雪飞霜，她告诉我了。”

 

羽还真早该猜到的。他又听见风天逸说：“我知道，我从前做了很多很多很多错事，说了很多伤人的话，把感情当做儿戏，甚至还以为自己是赢家。”

 

“我是真的错了。你走的那两个月，我总是睡不好，我总是会梦到你。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梦到你。”

 

“后来我知道，我想你了。很想，十分想，想到每天去你家楼下等你，想到看着你的紧闭的门，担忧你在哪。”

 

“可我不承认。我不承认我喜欢你，也不承认我想你了。于是再见到你的时候，我对你说出了那样的话。”

 

“当你说出你不喜欢我时，我也愣了，我没想过会有这一天，我也没有想过我会那么难受。”

 

“以至于你的婚礼，我没勇气去。”

 

“羽还真。”

 

他低声唤着，一腔的深情融在这短短三个字里，也融在骨血里，像是要将羽还真溺死。

 

“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？”

 

他饱含希望，恳求羽还真原谅他。

 

而羽还真看着他，犹豫了很久。羽还真想了很多，关于从前，关于以后。最终他笑了，说道：“不能。”

 

他离开了飞机，消失在风天逸的视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