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森

循此苦旅,以达繁星。

【代策舞】最后祝福

OOC注意,三无,瞎写,慎入。


标题和剧情没有半毛钱关系,一发完。


BGM:最后祝福


1

画面开始动了。

 

映入眼帘的是手掌心,几乎遮挡了镜头。那人正在调整角度,脸没有入境,透过指缝只看见了胸口那一片。他穿着白衬衫,领口开了一颗扣子,露出一点锁骨和喉咙。待调整好了镜头,他往后走了两步,盘腿坐在软熟的地毯上,这才看见他的脸。

 

光线充足,把他映得有些白。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笑,颇有几分傻气。身侧摆了两三张碟,一双眼里盛满温柔。窗外正下着雨,是个阴沉的天气,因此画面里掺杂了不少雨声。

 

“我最近过得很好,这是我来这边的第十二个月,也就是一年。今天天气不太好,我记得你讨厌雷,还好它不打雷,不然又要晚一天给你录视频,我是迫不及待的,根本等不到第二天。”

 

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充满室内,像洪水把每一个角落都淹没。

 

屋里开着昏黄的灯,气温舒适,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催眠的作用。沙发上坐着一个人,抱着并拢的腿,几乎要把脸埋进膝间,只露出一双眼,看着画面里的人。窗外和视频里一样在下雨,雨水扑打在玻璃上,留下一道道水痕,没有雷,是个平静的雨天。

 

画面里的人扭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,对着镜头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。他又继续说下去,显得很兴奋,“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选今天,你应该还记得吧?”他用手指轻轻敲着地毯,“我来这整一年了,去年的这个时候,你来机场送我,我都还记得呢。”

 

“你应该很忙吧?前几天我看见了你们的综艺,大老师还是那么贫,以前你就总跟我说他贫,没想到一点儿也没变。你没怎么说话,太安静了。”他的笑很温柔,与之前的傻气不同,他如今的笑像是被过滤了,只剩下数不胜数的温柔,“是剪辑所致吗?我和你相处时,你可没那么安静。”

 

“上回给你打电话,你没接,估计你正在赶通告,或者说你已经睡着了。”他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,意识到会揉乱,又连忙梳理,“这一个月来,总打不通你电话。公司应该又给你们安排了新的通告什么的,好事,是好事,我替你高兴极了。”

 

“我买了你们的新专辑。”他眼底有一丝落寞,却一闪而过,很快就被接下来的情绪给掩盖了,“你跳舞真好看,像……像……”

 

他思索了很久,还是没能憋出下半句,只好作罢。他又絮絮叨叨了挺多,比如最近的琐事,叮嘱他记得照顾好自己,要吃好睡好,自己会永远爱他。最后他意识到时间太久了,终于进入了结尾。

 

“舞蹈啊。”他深呼吸,又呼出来,很长,像是要把肺部的空气都清干净,“其实我呢,过得是真的很好,老板人不错。客户呢,大概是因为要结婚了,比较重视策划,所以脾气都不怎么好,我是谁呀,我总有办法让他们安静的。”

 

“他们千怪万怪,最后也怪不到我头上来。怎么样,我厉害吧。”

 

“每天三点一线。这儿的同事都挺好的人,我人缘也不差,来了这,也避开了红色炸弹,可以安心攒钱了。”

 

“你也肯定很好吧,满世界跑通告,慢慢就火了,等你有了粉丝后援会,我是要当会长的。我永远永远是你的头号粉丝,陈舞蹈,你记好了。”

 

“还有一点,那就是——”他凝视镜头,忽然笑了,“我很想你。”

 

“好啦,下次见。”

 

他比了一个飞吻,然后站起来走向摄影机。画面又恢复到了刚开始,手掌心几乎把镜头遮挡得严严实实,透过指缝看见胸口的衬衫。视频结束了,电视机一片黑暗,倒映出沙发上的那个人。

 

早在他呼唤自己时,陈舞蹈的眼眶就迅速红了,泪水充满眼眶,沾湿睫毛,却不掉下来。喉咙有些疼,像是被砂砾摩挲,声带受损,他张了张嘴,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。

 

“我现在呢,过得还不错。NZND男团没解散,却也没什么名气,大老师一点也没变,用一个字总结,那就是贫。我腰伤了——上次告诉过你了,挺严重的,差点就退团了。”

 

他缓缓开口,声线里有一丝细微的哭腔,像一根线被触碰,发出微微的颤抖。他很快就把哭腔压了下去,可声线却沙哑了,讲话也极其缓慢。

 

“可到底还是没退成,我依旧留在了团里。”他像是在与刚才画面里的人对话,声音放得很轻,更像细碎的呢喃,“下雨了,没有雷,你也不用在我身旁陪我了。”

 

“我也很想你。”

 

“一直很想你。”

 

陈舞蹈忽然笑了,压弯了眉眼,眼底透出几分心酸与无奈。他眼睛亮晶晶的,如果他还在,一定会哄着陈舞蹈,说是他眼里住着星星。其实哪是星星,不过是泪水。

 

“真的。”

 

“不骗你。”

2

张代表触摸他的肌肤,从脸开始,一直往下,手指游走在他的喉咙处。

 

“今天你很心不在焉。”

 

气氛很沉闷,没有一点情欲的味道。张代表的吻落在他的眼皮,笑得温柔。陈舞蹈一怔,有些出神。他长得实在是太像张策划,太像了,简直是张策划的翻版。

 

陈舞蹈第一次见到张代表时,他几乎要冲过去问他,你是不是张策划。可他很理智,出奇的理智,手掌心被掐出月牙形的印子。再疼一些,他渴望再疼一些,这样就可以打消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。

 

张代表发觉陈舞蹈还在出神,于是手上用了几分劲,捏出了一个红痕。陈舞蹈瞪大眼睛看他,总算把张策划的影子清空干净,“没有,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。”

 

张代表没说话,陈舞蹈看不出他的喜怒。他总是这样,收放自如,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,大概是在商业圈里摸爬滚打久了,也学会了怎样戴面具才最稳固。

 

“陈舞蹈。”他声线沉静如水,“要专心,别走神了。”

 

听起来很平淡,实则是一句藏了雷雨的话。他在暗中警告陈舞蹈,而陈舞蹈也不算笨,听懂了他的话,于是把视频抛之脑后,微笑看着他,“要我教你怎么去爱一个人吗?”

 

张代表像是听了什么笑话,说道,“我身边的人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还从来没人说我不会爱人。”他亲了亲陈舞蹈的唇,分开时又说道,“我会爱人,放心吧。”

 

他眼底有点冷,有一层冰霜覆盖在他的眼底,陈舞蹈的目光永远透不过那层冰霜。他有冰霜一层,而自己不是火,融不化的。

 

张代表揉了揉他的头发,把他压进软得能让人陷进去的床垫。他五指一收,像是扯着陈舞蹈的头发。不是很疼,却足以让陈舞蹈明白他现在面对的是谁。

 

“看清楚,睁开你的眼睛。”他声音像是沾了一层砒霜,“我和你之间只有一个关系,合约里写得很清楚,没有让你教我什么,需要我找律师吗?”

 

“我知道了。”陈舞蹈眼底浮上一层水雾,大概是疼痛,又大概不是,“我以后绝不会再问了。”

 

“乖孩子。”他拍了拍陈舞蹈的脸

 

他进入陈舞蹈身体时,他忽然想起视频里的张策划。

 

“我很想你。”

 

他好容易恢复正常的眼眶又红了。

 

“我现在呢,过得很好。”

 

“真的真的很好。”

 

“不骗你。”

3

张代表靠着落地窗抽烟。

 

烟蒂落了一地,落在他的影子里。万家灯火,映亮张代表的眼底。又下雨了,之前的雨总是淅淅沥沥,下不了多大。今天的雨是个例外,是个雷雨天气,闪电快速掠过天空。

 

办公桌上摆了一份文档,简略的翻了几页,就再也没人去碰它了。张代表垂着眼看这座城市,他处于的楼层很高,楼下街道车水马龙,行走在他的脚下。

 

办公室里的烟味有些浓了,张代表停止了这个行为,将最后一根烟碾碎,就陷入了长时间的安静。文件里写着一个人,一个和他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张代表看见时还笑着说,这别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吧。

 

和他一个姓,工作是婚礼策划。张代表叼着烟,没有点燃它的打算。他一页页翻过去,详细的资料摆在他眼前。几年前去了隔壁省发展,后来出了一场车祸,使他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圣诞节的前一天。

 

张代表能想到那些俗套的情节,为了给情人买礼物,所以被车撞死了,老套得不成样子。他不相信现实中有人会这样,所以他继续往下看。不是为了情人买礼物,而是回家途中八辆车连环相撞,那时他正坐在第四辆公车里。

 

哦,还好不是俗套的情节。

 

张代表得出这个结论,没有半分同情。他快速看完,最终定格在张策划的脸上。一个最普通的人,张代表没想过这样的人会引起自己的注意,还是以这种方式。

 

他自嘲一笑,手指摸着毫无温度的照片。文件后面记了一些更详细的事情,一些从其他人口中听出来的事情,关于他和陈舞蹈的。

 

张策划对陈舞蹈特别好。那时陈舞蹈刚进MG公司,还没什么名气,一个朋友聚会认识了张策划,一来二去,竟然在一起了。看到这里,张代表忽然笑了,笑得让人捉摸不透。后来工作需要分开了,就发生了这样的事。

 

据他们说,张策划是个温柔的人,对陈舞蹈极其温柔,从不大声呵斥,除非陈舞蹈做了什么自虐的事。假如他兜里有十块,那么他东凑西凑都会凑够二十给陈舞蹈去买点好吃的。

 

就是这么好,也就是这么可惜。

 

远处传来一声雷。

 

张代表抓起桌上的钥匙,踏过烟蒂,往地下停车场走去。

 

风雨交加,他身上有些湿透了,发梢滴着水,落在脸上,像是哭过。张代表觉得好笑,一把抹干净了脸上的水,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。

 

屋子里没有开灯,陈舞蹈坐在沙发上,藏进夜色里。他很安静,安静到让张代表想如果是张策划,那么他此刻会是什么表现。

 

他试图打开灯,却发现是徒劳。

 

原来停电了,难怪他刚才回来时一片漆黑。张代表靠近他,还没来得及说话,只听见陈舞蹈说道,“策划。”

 

很轻很轻的两个字。

 

张代表若无其事问道,“叫谁呢?”

 

陈舞蹈这才反应过来,说道,“我没发现你回来了。”他看了眼漆黑的屋子,“停电了,外面在打雷。”

 

他没说话,只是翻箱倒柜,找出两根蜡烛,点燃后放在陈舞蹈面前的桌子上

 

烛火摇曳,映亮半个客厅。

 

“策划是谁?”

 

张代表坐在他对面,突然很想问出这个问题。可他没有这样做,陈舞蹈不想说就不想说吧,自己也不是认真,何必要问这些问题。

 

“你很讨厌我吧?”张代表换了一个问题,“合约,你很讨厌那份合约吧。”

 

“没有它,我哪来的今天。”陈舞蹈半张脸陷在烛火的光里,“我要谢谢你。”

 

“你应该的。”张代表点点头,“合约到期就放你走,在此之前——”他伸手弹了弹空气,像是在弹困着金丝雀的笼子,“乖乖的。”

 

“至少在我眼前,要乖乖的。”

 

他的话没有半点温度,像张策划的照片。

 

“我会的。”陈舞蹈应了下来

 

彼此都知道线在哪里,一旦越过会有什么下场。

 

他们知道的,所以死死压着线,却不越过。

 

永远都不会越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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